王小广：宏观经济走势及汽车发展的影响

 

　　2008年8月30日，第五届中国汽车营销首脑风暴•西宁峰会，在青海省西宁市举行。以下是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王小广先生，题为“宏观经济走势及汽车发展的影响”的发言实录：

　　中国的战略、中国的消费、中国未来的老百姓的生活改善、财富的增长，我认为汽车很关键。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王小广先生

　　我今天想讲关于宏观经济形势到底如何看，现在政策确实处在一种酝酿中，有很多的复杂性。因为有的人希望继续保持前几年那么一个10-11%，甚至是接近12%的高增长，有人说不可能。但是，我认为还是要尊重市场的规律，我们到底处在市场运行的一个什么阶段？

　　今年的经济，是一个拐点、一个变化，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。2008奥运会召开，我们汽车产业将超过千万，这也是一个机遇，也是一个变化。

　　所以，我觉得2008年确实很特别。

　　我的演讲分三个部分，第一个是2008年中国宏观经济走势；第二个是2008年我们面临的机遇和挑战；第三个我讲一下对策。

　　中国的经济增长放慢是一种趋势，不是一个偶然的因素

　　首先，中国的经济增长放慢是一种趋势，不是一个偶然的因素。由于外部有一点什么变化，次贷危机，由于我们的地震，或者是我们的自然灾害频繁，或者是有一些什么其他的因素干扰，并不是主要原因。我的观点是，这种变化是一种周期性的，是一种内在的变化，是市场内生的变化，我们要接受这个事实。

　　说我们今年是最困难的一年，是因为我们前面的日子过得太好了，所以今年比较难过。但是，我的观点是今年的日子还是很好的，GDP10%的增长，不是很难过的日子，所以中国的经济还是一个好日子。

　　但是，未来的2年可能是一个向下调整，除非使用政策。但我认为政策的趋势还不能抵消这个趋势，前几年的上升和这几年都是趋势，我们反趋势是不能考虑的，所以我们一定要考虑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的。

　　中国的经济增长放慢，主要的原因是出口增长放慢。我们前期的增长有两个火车头，一个是出口，一个是房地产。但是，今年的房地产的放慢，不反映我们的GDP的增长，今年的放慢的主要原因就是出口，出口的放慢减少了顺差，所以减少了GDP的增长。

　　但是，我们未来是预期是房地产的调整将带来我们经济的放慢，我也不是悲观，我认为这个是合理的、非常需要的。就像我们这个变化，实际上是需要这种调整来解决很多的问题。所以，我们有一个判断，中期性的调整持续3年左右，调整是08年开始，但是09年是显现，真正比较困难的日子应该是明年和后年。我个人的看法，最困难的是2010年，所以我们要做好这个准备。我前一段时间写了一个文章，叫做“经济增长放慢才刚开始，要准备过几年紧日子”，大家要有一个对于大的形势的把握。

　　但是，我们对于政策的把握，今年的政策是稳定的，是不会调整的。去年的通胀的压力，以及我们资源的消耗，还有我们的增长方式，无法为计，我们还要考虑以后的国际竞争力等等的因素，确实这么一个增长是需要改变的。所以，实际上今年不是经济增长放缓，而是中国的经济大的变迁的开始，是需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。

　　所以，国家的政策是两个方面的考虑，一方面是考虑宏观经济要做一些微调来减缓某种压力，使得放慢的速度不至于引起大落。另外一方面，它正在酝酿一个长期的变迁，就是长期的增长方式和发展方式的变化。我认为这是管理层和我们中央的企业正在考虑的，这是长期双向的考虑。

　　第三点是一个中期风险的问题，就像刚才讲的中期的风险，实际上是美国的房地产的次债危机的释放，有一个结合。中国也必须认识它，不能认为现在经济增长下滑了，然后又大幅度地放送政策，放完了以后把它抵消房地产风险释放，然后又是一个泡沫，是一个不可持续的更大的增长。实际上，国际的油价是针对于中国，中国的经济增长放慢油价肯定下来，包括商品油的市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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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中国进入了汽车化的时代，而不是住房扩张的时代

　　第二点就是面临的挑战，这个挑战我也是简单地把它列一下，一个是内需相对不足，这是我们前些年，实际上是消费角度内需相对不足，今年还是不错的。

　　能源价格高起，整个的能源包括油价，外需的增长减弱，这是我们挑战的所有的环境、所有的行业，包括我们的汽车行业都面临着过高的其他的成本，比如说高速公路的收费过高。还有住房过渡消费对汽车消费的约束，中国实际上是进入了一个汽车化的时代，而不是一个住房扩张的时代。实际上从消费来讲，应该是先汽车后住房，所以从消费升级来讲，你从几千的家电，然后到几万的汽车，最后到几十万的房子，应该是这么演化的，但是我们现在整个的消费是颠倒过来的。所以，造成了我们很多的困难和问题，我认为应该是汽车优先。

　　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王小广先生

　　我们讲汽车行业的机遇，我觉得第一个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新的阶段、一个新的起点，08年是一个新的起点。

　　我们回顾一下历史很有意思，中国30年一个变化。从1919年开始到1949年，中国独立，这是一个独立的过程。1949年到1978年接近30年，我们酝酿一个改革开放，进入加快发展的阶段。我们现在又经过了30年，所以我认为这个历史是很有意思的，30年一个大的变迁。而且，每年的收尾不是8就是9，所以今年是08年，变成了大变和小变，全是这样的。

　　所以，30年是很有意义的。我的意思是讲，未来的30年，中国实际上从1919年一共经过了3个30年，再加一个30年，或者是最多延长10年，就是中国的现代化结束。所以，我认为未来的30年是一个新的起点，今年就是画一个分号，永远都不能画句号。

　　最后要画一个阶段性的句号，这30年是我们的冲刺阶段。冲刺需要有速度，但是不能太有速度，因为它是一个马拉松，所以它取决于你的耐力和可持续性，还取决于你的竞争力，你的竞争力在哪？一个是制造业和服务的体系，还有一个是服务的升级。现在，最最关键的是汽车，因为它是制造业的关键。

　　这里面还有一个大的历史的变化，还有一个是国家进入消费革命。以前有一个观点，中国的消费革命已经结束了，但是中国真正的消费革命没有开始。所以，我之前讲了一个玩经济，中国落后西方最大的差别是什么？中国是以吃和住为中心消费，它是一个封闭式的。但是，西方是一个开放式的，是以玩乐为中心。奥运会是什么模式？就是西方式的，奥运会就是玩乐，就是玩。所以，我们未来是必须启动一个玩经济的时代。所以，未来的20年应该是展望这么一个角度。

　　我昨天看到了英国一个作家写的叫做“悠闲度日”，他写了每一天的每一个时点应该做什么，实际上应该悠闲地玩，人的本性是玩，玩是开放的，它是创新性最大的。什么东西是玩的话的境界是很大的进步发展，比如说玩汽车、玩研究、玩工作等等，所以中国的消费的变化，应该是在这个调整之后，兴起这么一个变化。

　　第二个，我讲一下汽车的发展，是要分一些阶段的。我去年做了一个分析，我认为叫做三浪增长。我认为汽车行业的增长，第一轮的增长已经结束了，这个增长是从普及率来讲，可能是10%、20%，最初的普及增长完成了。大概在2011年以后，中国的汽车工业可能是一个最黄金的时代，那个黄金时代是最关键的。

　　但是，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，我前面说了，我们的消费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，是房子消费挤压了汽车，挤压了其他的服务。因为汽车是一种休闲，是一种玩乐文化。玩乐文化实际上是以汽车为中心的。我们的产业升级是以汽车为中心的，因为它是制造业的中心。我们的消费也是以汽车为中心的，因为它不是一个产品消费而是服务消费。所以，我们应该从房地产的调整来看，中国房地产从政策上要继续做调整，它调整之后是汽车的一个机遇。

　　所以，房地产进入一个比较长的低迷的时候，汽车的机会就增多了。从我们的宏观资金的配置来讲也是这样的，我们的宏观资金过多地消费在汽车上，老百姓的购买力和社会的资金更多地消耗在汽车上，消耗在服务的消费上，使得整个的服务业扩张。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，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机遇。

　　还有一个我讲一下汽车增长的潜力，我刚才听前面的人讲汽车的潜力不大，我认为汽车的潜力很大。因为从保有量来讲，我们现在是不到6000万辆，我认为终级的至少是5到6亿，中国最后的保有量我们有10倍的增长空间。因为我们不能跟美国比，我们跟日本就可以比出来，我们现在的产量，我们现在1000万，我看要不了几年，2000万、3000万、4000万，极限可以达到4000到5000万辆。最后到成熟市场的时候，我们的消费更新一下，就可以达到很高的产销率。所以，汽车的消费空间，假如21世纪的第一个10年是中国房地产的市场，那么第二个10年应该是中国汽车的市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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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行之有效的对策　最后一个是政策

 

　　刚才讲了中国的30年的转变，这意味着国家的政策和经济发展的政策要进行它的调整，包括一些体制的大调整。

　　大家可以想象一下，我们在78年的时候进行了一些调整，其中一个就是体制。另外一个是我们战略性的调整，我们从重工业的优先战略，转变为一个满足老百姓需求的轻工业的升级的比较优势的发展道路。所以，我们必须要建立竞争力，建立竞争力和满足这些人内在的需求，像汽车的这种需求，特别是高档消费品的需求，一起在政策上、体制上进行一种转变。

　　我前期提出了一个观点，国家的发展战略的转变迫在眉睫，由原来的两个依赖，对外我们依赖于外资和出口，对内我们依赖于房地产、依赖于投资。这两个依赖没有自主创新，没有竞争力，也没有就业，你10%的GDP的增长，实际上就业增长3%。那么，日本当时处于这个时代的时候，GDP增长10%，就业增长7%、8%。所以，日本和韩国是一个分享型的增长，所以我们也要转变，我们要把依赖转变为依靠。

　　第一个是依靠我们的消费，第二个依靠我们的自主创新。所以，这一个是竞争力，一个是创新。所以，后来我提出了三大的战略转变。在全球全面地确立两大产业优势，三大转变一个是消费模式的转变，以吃、住为中心转变为以玩为中心，向西方学习，因为西方是开放的，玩是最高的，但是不是低级趣味地去玩。所以，这是一个消费模式，不是把财富变成了房子，这是没有用的，增加了你的负担，变成“负”翁。

　　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王小广先生

　　第二个是增加产业转型偏好的变化，第三个是区域发展，要向中和向内，要向东西部转移，特别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，向中西部转移，然后保留劳动密集型的优势。只有这样的优势确立了，中国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强国，才能真正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。我认为，确立了这两个，标志着中国的现代化完成了，这里面汽车起到了战略性的作用。

　　然后，我们讲企业产品的自主创新，之后应该是走紧凑化的路线。你都是节约的，你的消耗都是相对低排量的，你的房子都是公寓而不是别墅，你的城市是紧凑的城市，不是那种像北京那种“大饼”城市，所以你一定是企业紧凑化的导向，这个实际上是学日本的。所以，我们要围绕着这个，我们的创新是有这么一个连接点的。

　　当然了，最后是新模式需要新的机制，这里面我们原来讲过了，中国依赖于资本市场，甚至是不惜资本市场的泡沫来发展我们核心的产业、战略型的产业，就像学习美国了纳斯达克那样。

　　最后一个是关于汽车业，这个我肯定是外行，但是我提了一些建议，包括我对于汽车工业战略的一些思考。

　　第一个是力求自主创新。现在的结构，特别是三大企业，三大企业以下的自主创新还是不错的，但是三大企业的创新还是慢的。我原来说是瞄准中低端。

　　第二个是市场地位。在几年的调整之后，会有一个更强劲的增长，然后“三中全会”实际上是中等收入、中等城市、中产阶级，涉及到所有的中国的中产阶级可以完成这么一个任务。

　　还有一个是国际、国内市场的战略，这肯定是两个市场，因为特别是品牌国际化这个方面，你必须要打入国际市场。

　　最后一个是呼唤国家产业政策的合理化。因为中国想以玩为中心，通过我们的制造业升级，通过服务业和消费的玩的带动，我觉得有一点，汽车行业有很多的约束条件。比如说现在的路、等车、能源的价格都是约束的因素。我认为有一个因素是阻碍汽车消费的主要原因，就是高速公路的收费价格太高。

　　实际上，车最大的限制还是它的使用成本，所以买车花不了多少钱，关键是使用成本，你开心和畅通无阻的感觉，就是让你感觉到你是一个主人的感觉，才可以扩大消费。我们城里很多人买汽车不是为了上班，而是为了到郊外去玩，我认为这个需要汽车界自己呼吁。汽车界自己呼吁我们节能、环保，欢迎燃油税的出台，但是我们也希望政府撤出这些壁垒——高速公路的收费降低或者是取消，这样对于我们的汽车消费是更好的。

　　很多的政策，需要我们企业业的呼吁，我认为现在这个声音不够。现在包括很多的汽车业的理论专家等等声音都不够，所以我们讲我们要呼吁汽车界的变化，这样才不辜负我们的未来30年，这未来的30年应该是汽车业引导的时代